凉城薄梦风轻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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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顾长】月亮不说话

接上  庚宝捉奸     子嗣?自私?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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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帅没想过解释吗?

想过啊!怎么可能没想过呢?



可偏偏他的夙愿了结的如此之快。

那位姑娘有喜了!!!


木已成舟,显得他的解释是那样的苍白无力。


长庚想那姑娘出生戏楼,叫旁人听去,免不了要嘴舌将军,长庚必是不许的。

他的将军兢兢业业为大梁守河山,绝不可落人嘴舌!

于是暗地里悄悄为那姑娘洗白身世。


自那之后,长庚可谓来者不拒,无论是谁家要塞姑娘进宫,目的纯的不纯的,通通都要。却是不碰她们,但也不亏待人家,要是有一心扑在他身上的,就满足一下人家,与她见上几面。要是已有心爱之人的,且那人值得托付终身的,就暗戳戳地帮人家圆满。

大臣要的子嗣?对不住。他不想要!

他对那些个河山不感兴趣。只是那是将军用命守住的东西,将军想要的,他都尽全力满足,尽全力守护!

现下,国家昌盛,四海清平,他的将军不必死守边疆,百姓人人有事可做。这便够了。

李铮也差不多是该摄政的年岁了。

接下来,长庚该是要慢慢从政务中抽出身了。




两人各自备婚,那还会再见吗?

当然。平日里的朝堂上,顾昀照旧十分不怕死地直视龙颜。

长庚没看见吗?

他可不瞎!却偏要忽视那股炽热的目光。


他真是很想回应,可是一想到两人俱是有了家事的人,再如此实属不好。长年乌尔骨的折磨,不仅给了他病态的占有欲,也给了他常人所没有的毅力,足够他不去回应那目光。



顾昀气急怒急,却是无甚法子。那夜遭奸人暗算,喝的药实在是猛,理智全无,再加上瞎眼不识人。真真是荒唐的。

也不知是自己过于过火,还是那姑娘本就好生养,竟一次就怀上了!

他对那痴迷于自己的姑娘,没有那些心思。可事实确是人家肚里揣着自己的种。



他想膝下有个孩子,这确实不假。可那与长庚比起来,他更愿意抱紧他的心肝儿。


天不遂人愿啊!


顾昀再如何恼火,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。


这个天平,不管顾昀如何摆、如何放,它都是偏的!





正当抉择不下的时候,一道圣旨杀来了侯府,替他做了决定。


娶!


顾昀怒的发尽上指冠,不顾礼节,圣旨都没接便出了侯府,往皇宫赶。



长庚在自己未点灯的寝宫里,颓然地坐在冰凉的地上,漂亮的眼睛里没有焦距,也不知道门外的声音他听没听进去。


圣旨是他亲手写的,怎现在又后悔难过起来了呢?




精致的大门,长庚在里面靠着。顾昀在门外拍着。

好死不死,那门工艺之巧妙,顾昀根本就踹不开!


“李旻,你给我滚出来!你他娘的发什么疯?给老子赐个屁的婚。老子不要!你把门打开!你躲在里面,闷声不出气,是要做什么?你把门打开!”

“李旻!”

“你开门!”

………


任顾昀在门外如何声嘶力竭,门里的长庚像是没听见似的,充耳不闻,连眼珠都一直看着一个地方,没移过位。

还是时常陪在长庚身边的那位老奴才,算着将军吼累的时间,哆哆嗦嗦地上前告诉他陛下并未在宫里。

问他去向,那奴才也是支支吾吾没个重点。


好在在将军来宫里之前,那老奴才就很聪明地将周围的宫人都遣散了。这番闹剧才未被别的人听去,不然又少不了那些下贱胚子背后嚼舌根。


待外面一切都归于冷寂和黑暗后,长庚才站起身,打开门。

空无一人,也不知他看个什么。




后来,顾昀的百般求见,都被长庚以各种理由打了回去。有一次用的竟还是别耽误春光的理由!




一恍再恍,就到了成婚的日子。长庚以李铮的名义赏赐了很多很多琳琅满目的玩意儿。

巨大的马车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,从皇城出发,停在侯府门口。

那些与将军出生入死的弟兄,撒欢似地高兴,闹哄哄地聚在侯府里抱着坛子喝酒。

整个大梁都是一番喜悦盛景,到处挂着大红的绸缎,举国欢庆安定侯寻得良人。

那隆重程度,说是天子成亲,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。


老一辈的人由衷欣慰,护国大将军终是觅得良人,不用再过那刀尖舔血的日子。

小一辈的纯纯欢乐,因为这将军的喜宴上山珍海味,盘盘美味。他们可以好好解解馋虫。


似乎所有人都为这件事情感到愉悦,所有人都由衷祝福那对新人。


但……又似乎,并不是所有。


是了

当今圣上!


他于将军大婚之日,登了京城的最高处。


俯瞰整座城池,随处可见的红缎子,就算深夜了,也还是会有孩童举着灯笼在街上玩耍。


最惹人注意……或者换个说法,最惹他注意的,莫过于那一处最最艳红的地方,离得这么远,那里的嬉闹声也好像能传进他的耳朵里。



他给不了的,有人能给!



他闭上眼睛,在黑夜里长长吐出口气。

似乎永远精力充足的陛下竟第一次有了倦容。


长庚忽觉身上繁复华贵的龙袍是那么的重,压得他不得不妥协,不得不弯腰,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
生平第一次起了想逃跑的念头,可又能逃去哪呢?

往回走是拿着烫红烧火棍的秀娘,是四境受敌的家国,是他的将军一身病骨撑起河山。

往前走,是无尽的黑暗,看不见去路也看不见来路。眼睛触不到的地方有多少豺狼恶虎,他预测不到。但他只能往前走!


可怜他长庚来人间一遭,却连那少年情怀都没尝过一星半点儿。


可悲,可叹……又可笑




那年爱意随风起。

如今爱意随风散。


倒也是恰巧应了那句“兜兜转转间,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”。



他站在城楼之上,享高处的凉风,也受旷世的孤独。

只冷月悬在他头上,与他做伴。





今日喜事的主角此时本该在新房里与娘子共饮交杯,亦或是与兄弟把酒言欢,痛快玩乐。


怎么也不该一人于黑夜驾马飞奔在京城郊外。

那大红喜服即使是在暗处也瞧得出喜庆,可如今顾昀却觉得勒的发慌。几乎是泄愤似的,从自己身上扒掉那外袍,又用力摔在地上。


可恨的是,脱了还有!


他几乎发狂似的又要去扒自己的胸膛。

衣下的皮肤被粗暴的动作抓出一道道红痕。

一双桃花眼在暗夜里几乎与地上喜服同一颜色。


凉风吹来,吹起了高束的马尾,也吹醒了将军。

他顿在那里,只有马蹄在一下下敲打地面。


过了很久很久,久到月亮都换了个位置。

顾昀才松开扒在衣领上的手,去拉缰绳,继续狂奔。


尘土飞扬,马嘶长啸。




猛扯缰绳,战马前蹄高高扬起,顾昀回头,朝泛红的京城看去。


长庚此刻心里一动,偏了偏僵硬的脖子,去看郊外。


两人的目光也许在空中对上了,可距离太远了,光线太暗了,周遭太黑了。

他们谁也不得而知,他们就要那样生生错过了。



巧的是月亮看出来了,那两人隔空对望,带着满腔爱意。



可又巧的是,

那月亮啊!

那月亮啊~

那月亮啊。











不会说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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